有女子曰马氏者,尝为南台城市报左史也,寻常人家,寻常际遇,一夕去职,往西南雪山,一时不知所终。
又一夕,马氏女忽贴文于网络,自叙其遇,悲悲戚戚,凄凄惨惨,见之坠泪,其文曰:
吾既在城市久,忽生远方之心,觉昨日之非,思来日之美,来日何方,其在雪域。
吾尝去熙攘之都,游雪山之野,有群蜂飞飞,鲜花丛丛,尾之而行,乃逢俊男。双眸清清,长身峨峨,吾见之心动,彷徨不能去。
彼美男兮,贻我以蜜兮,吾心如小鹿兮,不能自持兮。
遂许以为好,结以为夫妇,前后四十余日,情深岂嫌日浅。
自此身心,皆在雪域,诗和远方,自此朝夕。
然所谓诗者,实为虚幻,所谓远方,实为不测。
夫君之心,实不可测,彼非良人,遇我以虐。
蜂蜜虽甘,我心实苦,朝朝暮暮,哭哭泣泣。
一殴我时,我且不悟,以为偶尔,他日改过。
再殴我时,我再不悟,以为无意,来日静好。
三殴我时,我欲归去,然腹中有儿,为母则弱。
一而再,再而三,忍有尽时,虐无休止。
忽忽然十载,膝下三儿女,养蜂又汲蜜,忍辱且育儿。
嗡嗡复嗡嗡,朝朝复朝朝,百花开又落,春秋来又去,采得百苦成蜜时,为谁辛苦为谁忙。
远方不可久留,远方多风雨,遂携子远遁,还我城市,目下虽苦辛,但得身无虐。
此文既出,天下大惊,以文青弱女,逢此不淑,皆痛惜之。
或访之雪域,其夫君曰:吾不曾虐彼,不过偶尔一为而已,我今养蜜于此,彼则遁逃不顾,奈何奈何。
其事如何,多为一方之言。或曰马氏负债实在多,有逾百万,不过自曰悲情,其事多虚,不可全信,且待事之分明。
太史刘曰:
近岁以来,多曰诗和远方,然所谓诗者,或是幻境;所谓远方,多不可测。
善遇家人,多读诗书,能辩贤愚,能自卓立,则我即诗也,诗即我也,远方不远,此心即家。
—-来源:刘备我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