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救场
生活不可能一帆风顺的，人生的路不会起越走越崎岖，但也不会一马平川，中途的曲折与坎坷是对一个人的考验。幸运不会平白无故降临到你的头上，只有时刻准备着，当机遇来临时，你才有能力去抓住。生活没有偏坦眷顾任何人，更没有狠心抛弃任何人。只是懒惰之人抛弃了生活，勤奋之人收拾了生活。
“川河你在干嘛呢？”陆星辰走进来好奇地问着王川河。
“我在做笔记啊，为接下来的会议做准备啊。”王川河仍然低着头做着笔记。
“这么用功，让我看看你做的笔记！”陆星辰很开心拿起了王川河的本子。
“第一点，彩平图亮点不够，第二点，道路分析不明确，第三点，建筑立面元素过于复杂，容积率偏低……哇，川河你好棒啊，你以前是学建筑的？”陆星辰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两眼发光地盯着王川河。
“没有，平时有空的时候会看一下有关建筑的东西。”王川河很尴尬地解释着。
“那你怎么会平白无故去学习建筑方面的知识呢。”陆星辰质疑着。
“我从小喜欢画画和写小说，只是小时候生活水平跟不上，我没能去学画画，做自己喜欢的事。但是不管生活多么不幸，人总是要时刻为自己准备着的，不是吗？鲁迅曾说过：伟大的心胸，应该表现出这样的气概——用笑脸来迎接悲惨的厄运，用百倍的勇气来应付一切的不幸。真正的强者不俱任何风雨，懦弱无能才喜欢找借口。”王川河铿锵有力地说道。
陆星辰看着眼前这个秀气的少年，他那双总是忧郁的眼晴，不知道他经过什么样的沧桑才会给他留下这样的生活烙印，她想好好爱惜他，弥补这么多年来生活没有带给他的快乐时光。
“如果你喜欢，以后跟着我学建筑！”陆星辰心疼地说道。
“好呀！”王川河很高兴地点了点头。
“收拾一下，我们走吧！”陆星辰拎起图纸往门外走出去。
王川河匆忙地收拾着东西，当收拾到本子时，他意外地发现本子上多了几行字迹清秀的字：加油！相信你自己，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！看到这些留言，王川河会心地笑了笑，看着陆星辰的背影，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油然而生。
“刺客，你说我们干嘛要在这遭这份罪，我宁愿回去躺着，也不愿意在这里喂蚊子！”枪杆很不耐烦地说道。
“躺着，你以为你可以躺一辈子吗？”刺客站在岗亭边深深地吸了口烟。
“以前是你教我们的，要及时行乐的！”枪杆底气很足地说道，顺手把刺客快抽完的烟头抢了过来，满足地吸了一口。
“那是以前，川河说得对，人可以活得很低，但不可以活得很废！”刺客一脸惆怅地看着远处天空。
“什么狗屁，以前怎么就活得很废了？日子过得不知多快活、多自在！现在在这里站得我腿都快断了，什么时候才是个头。”枪杆暴躁地吼着。
“日子是很自由，自由地捡垃圾吃，自由地睡大街，自由地被人欺辱，你想把这些自己自由继留传给你未来的儿子吗？”刺客很是生气地说道。
“未来？像我们这些人还有未来吗？”枪杆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为什么不能有，就如川河所说，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，未来靠自己去争取。”枪杆右手紧紧地握着拳头，越发自信地说道。
“川河！川河！他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？你把他当神供着，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样，这些年你怎么会活成这样？”枪杆情绪逐渐失控。
“你曾经也是满怀理想的军人，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让你变成这个样，我自幼是留守儿童，跟着年迈的爷爷长大。那时候家里很穷，村里的大孩子都喜欢欺负我，有一次爷爷为了护着我被一个大孩子推倒在地，从此就再也没能站起来。那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，不想被欺负就要变狠，于是当那个大男孩再来欺负我的时候，我用铅笔刀捅了他27刀，最终因为喉咙那一刀，我把他捅死了。我成了我们村有此以来的第一个杀人犯，因为我还不满14周岁，所以没坐牢，而是进了少管所。从少管所里出来后，村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说话，甚至我爸妈都认为我是个杀人犯。于是我跟着一帮小混混开始在道上干着烧杀抢掠的事，前前后后进过十几次监狱。直至来到了深圳，遇到了小雨露，我就想起被我老婆带走的女儿，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干坏事了。”刺客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噙满了泪水，他咬紧牙，硬是没让它流下来。
“你…你还有个女儿？”枪杆的情绪瞬间平定下来。
“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。你想一下我们都活成什么样了？来这几年了，海叔对我们怎么样？我们一起看着小雨露长大的，我们什么也给不了她，骗了她一次又一次，连带她去北京了玩一次的钱都没有。”刺客终于忍不住流下了黄豆般大的泪珠。
“刺客，别说了，我们一起攒钱带小雨露去北京玩。”泪水在枪杆的眼框里打转。
在龙城街道办的会议室里，王川河看着陆星辰自信地领导汇报着方案，方案汇报的条理性和逻辑性都很棒，听得领导和专家们都拍手称好。
但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，街道办吴主任却百般刁难陆星辰，原因很简单，吴主任是别的设计院的靠山，也就是陆星辰的死对头了。
“你们的方案太粗糙了！”吴主任摆着一副臭脸，乱七八糟地挑毛病。
经过几轮勉强的回答，陆星辰身心俱疲，不想再搭理这个难缠的主任，哪怕是丢了这个项目也好。
“星辰…”王川河焦虑地提醒着已无力回答问题的陆星辰。
“主任，我们的现阶段是方案设计阶段，效果都是手绘的，所以看起来没那么真实。”王川河在会议上站了出来。
“那建筑的整体风格也不搭，而且绿化效果也很差！”吴主任一副不饶人的态度。
“我们的建筑风格是考虑到周边公园和学校都是新中式的风格，为了和它们统一，与周边环境更协调，形成一个整体。至于绿化，现阶段是概念意向，下一步我们会结合各分区搭配不同的树种，做到色彩搭配合理、空间层次更加分明。”王川河有条不紊地应着。
“这个方案我还是蛮喜欢的，特别是前面这几张建筑的手绘效果图，很有艺术感！”书记开始找台阶给王川河。
“是的，建筑的异形元素运用了龙的形状，代表着我们龙城，融合我们龙城的一些客家元素进去，使得建筑的体块感更强。”王川河自信地顺着书记的意往下说。
“是，是，这个有创意！”书记笑着朝几个部门的领导点头示意。
吴主任见书记出来给王川河撑腰了，立马乖乖地闭上了嘴。
陆星辰满脸泪光地盯着王川河看，心里油然而生一种爱慕之情。
“没事的，别担心，都会过去的！”王川河压低声音亲切地对陆星辰说。
“嗯，我没事，大不了咱不要这个项目了！”陆星辰强颜欢笑。
川河望着嘴里说着满不在乎但眼里却透露着渴望的星辰，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，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“没关系，有我在呢。”王川河凑到陆星辰耳边轻轻地说道。
陆星辰听到王川河这么贴心的一句话，立马舒心地笑了起来。她觉得王川河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，他是那种在自己哭的时候能让自己笑的人，更是在自己出事时需他的时候能站出来做坚强后盾的人。
“谢谢你，川河。”这是陆星辰第二次发自肺腑地说“谢谢你”，第一次还是小时候她在她妈墓碑前说给她已故的妈妈听的。
“叶少啊！我今天在会议上帮你狠狠地教训了陆星辰一顿，我儿子出国……”吴主任会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在给叶奇打电话。
“谢谢吴主任，您儿子出国的事已托人办妥了，吴主任你千万别让陆星辰知道是我在背后捣乱哦。”叶奇努力恭维着吴主任。
“不过，那王川河倒是蛮有几分聪明，今天让他出尽了风头！”吴主任奸诈地说道，想从叶奇那里得更多的东西。
“吴主任，您以后得帮我盯着点啊，以后不要让他俩好过！听说你喜欢喝茅台，刚好有人送了我几瓶，我又不喝酒的，改天我叫人送几瓶好酒到您家！”叶奇狡黠地说着。
“那怎么好意思！”吴主任奸诈地笑着，露出一嘴大黄牙。
“没有，放我这也是摆设，好酒要送给懂的欣赏的人。”叶奇心想着，这老头真是贪得无厌。
“那行，至少陆星辰和王川河他们俩，项目才刚开始，游戏会越来越精彩的！”吴主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。
“谢谢吴主任，那我就不打扰您老了！”叶奇心里暗骂着吴主任：死老头。